【岛蓝】夏末秋初

名字瞎取系列
ABO注意,结尾含微量世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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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短的其实。

  岛见和云蓝是好朋友。

  岛见是Alpha,云蓝是Omega。

  所有身边的人都做好了一个他们随时都会一个低头红着脸,一个故作淡定地向大家宣布他们在一起的准备,但日子一天天地掉在了时间的长河里溅起了微不可查的水波,昔年青涩的少年们面容都深邃成熟了起来后,他们还是好朋友,或者称呼于挚友。

  累的时候会靠在彼此身上休息,两个人还会随时打着嫌弃的名号为对方整理衣冠装束,岛见的每一次比赛过后都会有一瓶散发着凉气的饮料递到面前,而云蓝为自己的猫咖筹备事宜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也只能靠岛见才能把他拉回去好好睡一个觉,第二天再打起精神考虑所有的事情。

  他们的信息素都很温柔,云蓝的信息素不同于许多Omega身上甜得发腻的甜香,清新舒服,更重要的是有一股暖暖的感觉,像是在一望无际的农场上被阳光晒着的干草垛一样;岛见的信息素则是少见的不会让同性别的Alpha提起敌意的气味,非要形容应该是雪后的森林里那股冰凉雪气和香木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感觉。

  这是他们对彼此信息素的形容,两个人都为彼此矫情的措词而捧腹,却又高举起了手中的可乐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杯中的半透明的液体咕噜噜地冒了气泡。

  那个时候是暑假,岛见刚刚斩获一个街舞赛事的大奖,到最后他和亚军的battle激起了全场人的热情,MC宣布自己成为冠军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抓起早就湿透了的衣服的衣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以免滴到眼睛里,直到MC高高地拉起了自己的手,圈里远近闻名的评委为自己颁发奖杯的时候,岛见都晕乎乎的没有什么实感,像踩在云上,直到他懵懂地用目光穿过摄像机背后的人群,看到了一个坐在最后一排的少年,绿色的头发,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比赛完后照样是一瓶冰凉的可乐,他很喜欢看着气泡冒出来的样子,于是云蓝就记住了这个癖好,哪怕他自己不爱喝饮料只喜欢白开水,也会记得每次买上一瓶去看自己拼命练舞的好兄弟。

  那天晚上舞社的庆功宴两个人偷偷溜出来,在自己所陌生的异地的街头上走着看着,昏黄的路灯的光偶尔让两人的影子浓而短,乖巧地依偎在两人的脚下,有的时候又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直伸到远方,没入了树的阴影里,但从此至终,都是并肩而行。

  有的时候,不管是岛见还是云蓝,都会在心底滋生出要不就这样一直下去得了的想法,两个孤单的灵魂各自找到合适的位置彼此偎依,对着围过来的人群笑,偶或推一把肩膀,说几句调侃的话语,但是背后只属于彼此。

  云蓝不知第多少次抬头看向岛见生出这样的想法的时候,他们正在街头的夜宵摊上吸溜着面前的牛肉面,鲜辣的汤汁和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两个人的视线,想了一会儿,他又匆匆低下头吃面,任由面的滋味蔓延口腔让身体温暖起来,吃完面付了钱,两个人走在街头的时候,云蓝突然很想念一股雪后森林的气息,也很想念一杯冰绿豆沙或者纯粹的白开水。

  岛见那个时候在脑里练新学的还没掌握的动作,眼睛盯着脚尖一下都没抬起来过,过了几分钟想起有个兄弟在旁边,往旁边望去正好遇上他的眼睛,笑问怎么了吗。

  云蓝原本是盯着岛见的侧脸的,眼前突然一蒙,毫无征兆地,他强压下去自己的奇怪的感觉,没等身边的Alpha闻到信息素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就自己坦言那个的时间到了。

  岛见摸遍全身也没找到临时的抑制剂,就算找到了也没可能带注射器,正无奈焦急的时候却发现挚友已经走得远一点,自己刚想跟上去的时候就反应了过来一件事实摆在他面前。

  他是个Alpha,不能接近发情期的Omega。

  于是就演变成原本并肩的两个人如今的局势,云蓝硬撑着走在前面,试图就这样走到租的公寓,岛见以一种不敢接近的姿态,隔得远远的,却始终不敢让云蓝离开视线。

  他们的第一次标记就发生在那个晚上。

  云蓝突然软倒在地,幸好那时街道空无一人,连来往车辆都少,没有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岛见也不管什么别的东西了,直接跑上去,冲动的后果就是两个人的信息素都没法收敛,岛见直接被逼得进入了易感期,雪后森林的气息与阳光下干草垛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冰凉和温暖的感觉也混合在一起,格格不入却又彼此交融。

  齿尖刺入腺体的时候注入了信息素让Omega和Alpha都安静了下来,个子本来也不高的少年在Alpha的怀里轻轻颤抖,自己都没发现脸上湿湿的,就算发现了恐怕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么。

  竹内岛见和云蓝在竹内岛见第一次获得街舞赛事的大奖的那天晚上做了第一次暂时标记。

  关系从那个时候开始暧昧。

  朋友们都发现了云蓝的信息素里掺了别的气味,却没敢提起这件事,两人的气压这几天都很低,但在几天后岛见的兄弟们在练舞室对着镜子练舞的时候,云蓝待在门外等音乐结束后推门而进,递给了岛见一瓶冰可乐。

  当保温杯和可乐瓶碰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对彼此笑了一笑,第二天朋友们就发现这两个人的气场又恢复了从前。

  

  竹内岛见是个天才,街舞圈内都说。

  仅仅二十出头就令整个圈子惊艳瞩目,年轻的Alpha的气息温温和和不带攻击性让人容易心生好感,舞姿却毫不含糊,满满的攻击性和锐气,不但具备一切好舞者的卓越乐感,优秀技术,强烈的感染力,他还有颜值。

  反正长得好看的人到哪都吃香。

  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少年跟着音乐卡点即兴的时候,不忘用手环指全场,骄傲的笑意和蓬勃的朝气在这个看起来温和的少年身上毫无违和感。自从崭露头角以后他就很忙,天天背着书包赶各种赛事,边跳边练还得边背知识点,苦得要命又不说,云蓝又没办法每次赛事都跟去,没法跟去的时候就坐公寓里,一群兄弟约着出去打球,他在呼呼转着的电扇的扇叶前一玩手机就是一天,岛见拎着包回来的时候云蓝已经晕乎乎地躺在了沙发上,一摸他额头有点烫。

  于是天才少年空了两天既没预习又没有去正经练舞室练舞,在公寓里宅着照顾生病了的挚友,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其他几个同租的朋友回来的时候甚至看到这个少年戴着黑色的鸭舌帽,遮着眼睛在厨房里煮粥,白白的米汤在勺的搅动下翻腾出香气和热气。

  光芒万丈的Alpha天才少年收敛了锐气,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目睹了所有岛见照顾云蓝的行为的朋友在云蓝好转的时候对他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不管有没有真的谈恋爱,都要珍惜这个人。”

  云蓝莫名其妙地看他,他哪里有不珍惜过。

  他甚至为此感到荣幸。

  喝粥的时候云蓝拿着蓝色的塑料勺子舀起一口米汤送进嘴里,岛见在不断地对着视频抠动作,却记得时不时抬起头看看云蓝,若碗底见空的时候就体贴地问上一句还有,还要不要。

  云蓝任着他再去添一碗米汤,室内开着空调,风口没对着他,温度也还好,云蓝盖着被子感觉不到冷。白色的窗帘透过阳光暖暖地洒在靠着窗边的床上,房间里绝对说不上整洁,但乱糟糟的竟也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蝉鸣渐渐吵闹繁杂,城市依旧人来人往不停息,日子落入时间里,冲淡了少年的印记,也冲淡了云蓝信息素里岛见的气息。

  暑假很快过去,岛见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参加比赛,这个城市喧嚣吵闹,但是最好的就是这里赛事多,大小赛事都有,岛见不挑,只要行程赶得上,他都去跳,渐渐名气越来越大,闯出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小小天下。

  云蓝刷着手机里看过无数次的岛见的跳舞视频,若说存的视频最多的岛见粉丝非云蓝莫属,这个人甚至有岛见当年刚学跳舞时生拙地模仿偶像的视频,如今他自己却找不到,只是一遍一遍翻着那些好像在闪着光的录像,心头一次又一次地泛上莫名其妙的情绪,看着那个人在手机屏幕上对着镜头笑得肆意的样子,却又忍不住自己扬起了一个笑容。

  但心里那份有点苦涩的感觉还没有消失。

  别想了,不可能并肩。

  他从来就没忘记过他们的性别差距,岛见是强势的Alpha,自己是随时有着发情期危险的Omega。

  他们两个渐渐地淡了下来,只有云蓝知道同样默契的眼神和动作里隐藏着自己渐渐疏远的两个人的距离。

  大学毕业那天云蓝和很多人喝了酒,回了公寓就坐着,看着沙发对面岛见专门腾出一个书柜来装的奖牌和奖杯,特别厉害的不多,但看起来也金碧辉煌的一片。

  发情期又突如其来,他想。

  城市环着江,入夜一片潮,公寓又恰好租在江边,于是干草垛的气息被潮气凝滞在屋子里,让人有些难以呼吸,又有些莫名的快感和自暴自弃。

  云蓝瘫软在沙发上几乎没有力气去拿注射器和抑制剂,让岛见一进门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虚弱地招招手让岛见过来,给他咬个临时标记,岛见说好,膝盖靠在沙发沿上,俯身咬了云蓝腺体,注入信息素,熟的不能再熟的气息缓缓交融,慰藉了生理上的空虚却让精神上的洞破得更大更深。

  一点都不暧昧,纯粹就是帮个忙。

  明明是很小的公寓的客厅,云蓝却觉得空荡荡的,晚上睡觉的时候,透过窗帘透下了月光,他试图去抓住,然后抓到空气,只能摊开手任由月光在手心流淌,隔壁房间的岛见应该已经睡熟了吧,只是隔着墙听不到那边细微的响动。

  这么患得患失,他可能真的喜欢上他挚友了,他想。

  他决定忙碌起来。

  找父母借钱,看地段,终于选定一个正在招商的公园的附近的店面,很小,他咬紧牙关付了前几个月的租金,忙忙碌碌地去联系桌子椅子还有咖啡师,硬生生地开出了一家小小的咖啡厅。

  一开始许多人都是冲着岛见的人气去的 ,谁也没想到这群酷炫的街舞少年们会有这么文青的一面,藤编椅子和白色的窗帘还有色调搭配明暖可爱的花,咖啡师是岛见帮着找的,以前也是个舞者,但前几年因为腰伤不跳了,专心做一个小职员,业余爱好是做咖啡。

  云蓝还记得那个人领着一群人挤满了小咖啡厅,活像这里是个餐馆或者酒吧,告诉大家云蓝是他朋友,让大家给个面子捧捧场。

  对,朋友。

  他很自然地接着,后面补了一句但他不会跳街舞,惹得哄堂大笑,一个Beta女生很自然地搂住了他肩膀,金发被她笑得抖了起来,对岛见说你家的怎么这么可爱。

  本以为绝大多数舞者都是捧场来着,来过一次就不会来第二次,但是云蓝发现还是有几个常客留了下来 ,隔三差五来度过一个悠闲的下午,虽然大多时候是深夜,买了几杯咖啡匆匆走了,身影隐没在黑暗里。

  岛见说跳舞的人很多都一个脾气,热情单纯中二,最大的梦是在黑暗里绽放光芒,以灵动的舞姿点亮世界,告诉世界什么是热血和舞蹈。

  所以干嘛怕他们呢,他说。

  云蓝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没有。

  他看着阳光开朗,和所有人聊着来玩得来,其实很内向,所以觉得他和那个世界格格不入。

  就好像冰凉雪气和温暖干草香。

  岛见已经开始去外地参加比赛了,他参加一个重要的比赛临走前送了云蓝一只白猫,浅蓝色的眼睛,云蓝喜欢得不得了,当然,岛见以防万一又咬了云蓝的腺体一次,加深暂时标记。

  岛见一去几乎就是一个月,回来的时候咖啡厅里又多了几只猫,橘色的蜷在客人的桌子上,黑色的常常隐到桌椅的影子里,三花猫喜欢依偎在客人的怀里,而他送的那只白猫则永远高贵冷艳地趴在柜台上,散发出王的气场。云蓝那个时候不在,估计是回去了,只有咖啡师和另外一个他俩共同的朋友照着店,朋友说云蓝出去进咖啡豆去了,马上回来,于是岛见就在那等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猫,让猫滑软的皮毛慰贴手心。

  “夺冠了?”

  “嗯。”

  “好样的,给。”

  果不其然那人很快就回来了,见面第一句话就问他比赛怎么样了,岛见给出了肯定回答以后,云蓝丢给他一瓶冰可乐。

  
  晚上出去约了吃宵夜,还是牛肉面,鲜辣的汤汁和份量极足的牛肉,不同的是那个牛肉面摊旁边开了家冰绿豆沙让人想要去尝尝。云蓝不知怎么,又招呼加了一屉汤包,热腾腾的包子马上端了上来,要了一小碟醋一个人闷头吃,岛见保持身材,就这么看着他,嘴角含了点笑意。

  云蓝不爱饮料,但不排斥冰绿豆沙,两个人一人捧一杯在江边漫步,听着江水滚过的声音,看着天空逐渐被繁星点缀。

  “还好?”

  “挺好。”

  “猫从哪来的?”

  “被白的吸引来的。”

  “我不在没人为难你吧?”

  “没,露露盯着呢。”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云蓝漫不经心地盯着脚尖,他刚吃得有点撑,还是岛见执了筷子替他解决了最后几个。

  夜风有点凉,云蓝穿得单薄,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被岛见发现,抱在了怀里。

  暖和,但心惊。

  强势的代名词莫过于Alpha,现在他的挚友Alpha抱紧了他蹭在他肩窝,十七岁时就已经179的少年现在已然突破了180,身高差使云蓝郁闷过一段时间,还放弃了白水天天喝牛奶喝到反胃,现在高个儿的他弓着腰,毛茸茸的头发蹭在自己的脸上。

  熟悉的信息素让他有点软,不过Alpha没有为难他的意思,控制得恰到好处,像云蓝曾经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的关系。

  “果然是要我先告白吗,狡猾。”

  岛见轻叹一口气,说,云蓝看不到他的眼睛,不知道那双眼现在是不是也满盈着温柔的笑意。

  “初次见面你好是我先说,做朋友是我先提出,交往也是我来说,你这人怎么这么……”

  “怎么?”

  “可爱。”

  云蓝没再说话。

  亲吻不知谁先发起的,温柔霸道的侵入与有些不知所措的迎合慢慢地蹭热了空气的温度,吻到最后两个人都有些意乱情迷,在换气的间隙彼此拥紧,用行动宣誓着对方的独一无二。入夜的江边潮湿微凉,两个人彷若未觉地用怀抱温暖着彼此,任由初次交往的喜悦满满地涨了一颗心。

  躺在床上的云蓝盯着岛见放大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在脖颈锁骨被亲吻的时候望着天花板想以前矫情的自己。

  他没问岛见为什么喜欢自己,因为自己的喜欢也毫无理由。

  就是喜欢了嘛,他想。

  事后云蓝累得在床上迷糊,岛见轻轻地讲着比赛的事情,决赛的时候有个同样是Alpha的人好像叫什么樱什么树,总之挺厉害,两个同样跳hiphop的人连续battle了十几轮都没停下,四周一片欢呼的热潮,有一个挺高的男人站在墙角抱臂看着舞台,对手偶或眼神扫过那个角落,岛见注意了一下是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温柔。

  云蓝软软地拧了一下岛见耳垂,这就是你看别人家Omega陪恋人参赛羡慕了也想找个对象陪?

  别吧,岛见笑着拥云蓝入怀,被云蓝挣了一下没挣开。那人气场蛮强的指不定是Alpha还是Beta呢。

  睡吧,云蓝小声说。

  晚安,恋人。

  于是在夏末秋初的时候,朋友们终于看到平常不爱动的云蓝走进了街舞教室,另一个人笑着举起他俩十指紧扣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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